米克洛什
布达佩斯金匠
“大家好呀,我叫米克洛什,是一位来自AI世界15世纪末的布达佩斯金匠。家在城堡山乌里街13号,石屋的地窖藏着银锭和工具,一楼开着金饰铺,二楼的窗户推开,能闻见集市的面包香。今天,我带你们看看我生活的布达 —— 那些藏在陶壶、银币、玩具马背后的烟火气。”
以下故事中的金匠米克洛什为AI虚构人物,但他的生活细节与所见所闻,皆基于中世纪布达城市的相关史料与实物。
时间:5:00 AM
:“我们家三代经营金饰铺,住在城堡山乌里街13号的一栋石屋里。铺子就在石屋一层临街的位置,有个宽宽的售货窗 —— 客人不用进店,站在窗外递过钱,就能取走订做的戒指。后院有小作坊,地窖用来存放工具和银锭。生活起居是在二楼,每天清晨当我推开窗户,便可看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。”
乌里街13号
中世纪晚期的布达佩斯商铺多为石构建筑,其地窖用于贮存,一楼用于销售,二楼则用作居住空间。顾客通过一楼临街的售货窗口就能拿到所购商品,无需进入店铺内部。这些店铺位于市中心,紧邻每周集市。
商铺窗口
商铺临街而设,带有宽敞的售货窗,窗顶建有木制拱廊——这一设计可供人们在风雨中延续交易。房屋另一侧的小巷,凭借沿街的售货窗与商铺,深度融入市集生活,成为城市商业活动的有机延伸。
1954年研究工作结束后的现场场景
时间:8:00 AM
:“今天是集市日,母亲用陶壶泡了热咖啡用于迎客,那壶据说来自奥地利,是父亲十年前以一条项链从客商手中换得的。我们家只在节日或重要集市日使用这彩色陶壶。我最喜欢用这绿釉彩陶杯品尝咖啡,这个陶杯是一位来自德意志聚居区的陶匠朋友赠送的。”
中世纪的布达是各行各业手工业者的家园,他们的工坊多设于便于售卖的临街住宅底层,且具有明显分区。每年的“双周集市”使城市成为贸易枢纽。外国客商在市政厅的底层或下城区货物大厅售卖商品,批发商(仅限本地商人市民)在市民住宅的底层交易大宗商品,公众可以在商店、市场和集市上自由选购。
兽形壶嘴容器 13世纪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这件陶壶的器型在中世纪匈牙利非常少见,通常在壶嘴处饰以动物头形,产自13世纪的奥地利地区,推测是作为礼物被带到了布达。
压花装饰杯型器 15世纪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绿色釉彩陶杯,推测产自德意志地区,后流入布达的一户社会上层家庭。
时间:11:00 AM
:“这条街上大多是做我们这一行的,行会也设在这附近,专门负责维护我们手工业者的权益。在去集市的路上,还碰上一个隔壁家的金匠学徒,正拿着申请书准备递交入会。他得证明自己为人正直、性格虔诚可信,否则不得登记入会。看来我们行会队伍又将壮大了。”
中世纪市场
在匈牙利,行会是由从事同一手工业的工匠们组成的职业协会,由大师领导。行会制定劳动规程与保密制度,其重要物品(如印章、文件、账本和徽章)存于华丽宝箱,行会成员会集体参与城市节庆游行,彰显行业凝聚力。作为市场的管理者,行会还负责监督产品和服务的质量,以及学徒和帮工的培训。
布达木匠行会的会徽 1775年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行会会徽类似于行业标志,它清晰地向来到城市的学徒工表明该住所隶属的行会。在成为正式的师傅之前,学徒工必须外出游学至少三年,拜访外地的师傅,以积累专业经验并精通所学技艺。除了履行行会的职责外,行会还为来到城市的学徒工提供寄宿处。
佩斯制靴行会的官方公文 1831年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这份证书由佩斯的制靴行会颁发给一位28岁的青年——多布罗纳基·米哈伊,以证明他已在行会内完成了两年的学徒期,并掌握了该行业的技艺。直到19世纪中叶,行会在佩斯-布达的经济中仍起着决定性作用。工匠们只有在完成多年、分为三级段的培训后,才能成为行会的正式成员。
时间:12:00 PM
:“集市中央的秤量角吵翻了天——有两人在争执银币轻重。一名市政检查员挤进来,他从皮袋中掏出官方银秤,在众目睽睽之下复秤,宣布币值不足,不得流通。父亲说他曾经也被市政厅雇佣去铸币作坊鉴定银币的纯度。”
匈牙利从十一世纪开始铸造国家银币,但是贬值和改铸的现象频发。十四世纪安茹王朝时期通过货币改革改善了这一现象,引入更高纯度以及更稳定币值的银币以稳定市场。由此银币成为国内大宗交易和市集的主力。银币的官方价值通常由它的重量和银纯度决定。因此老百姓和商人会用秤来称币,所以重量轻、含银量低的币在市场上往往不受欢迎,会被折价接受。
储钱罐和中世纪晚期的各色银币
时间:15:00 PM
:“午后,我回家取一枚细工钳,我的两个孩子蹲在台阶下,哥哥正用陶制小马围成一个‘骑士巡游’。那小马雕得粗糙却神气,身后还跟着几只小鸟和一只罐子状的玩具,他说那是骑士的粮食车。妹妹则坐在门槛上,用几枚骨制棋子和骰子摆弄‘九子棋’。”
陶制小马、小鸟是中世纪常见的儿童玩具,孩子们用它们模拟骑士比武、狩猎或家庭生活,从小学习成年社会的角色与秩序。陶制玩具成本低廉,烧制工艺简单,在市集上常见,平民家庭也可以负担。
九子棋规则简单,只需棋盘和鹅卵石或硬币即可下,几乎不分贫富阶层。酒馆、作坊门口、甚至教堂外的石凳上都可能刻有棋盘,人们随时可以来一局。棋局往往是邻里社交的契机,也常伴随政治闲谈、行会消息或商贸信息的交换。对市民而言,它是消遣,也是社区网络的重要节点。
马形玩具 15世纪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小马雕像有时也用金属制成,可以为其加装骑士以及其手持的武器。陶制小马相对简单,但有时也会与骑士一同制成。显然,中世纪的孩子们可以用它们来模拟小规模战斗或骑士游戏。
石刻九子棋棋盘 14-16世纪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九子棋是最古老的棋盘游戏之一,在欧洲古代便已流行。在匈牙利,该游戏的最早证据可追溯至11世纪。
时间:20:00 PM
:“晚饭后,父亲回到一楼的小院,拿起玻璃杯喝起啤酒,一边喝一边琢磨怎么把那根铜链做得更细巧些,这次接的手工活儿是个意大利富商特地来定制的一个熏香炉。父亲说上次去给富商送定制金器的时候,曾见过他准备赠送给布达王室的一套美丽华贵的陶盘。要是顺利,说不定这活儿还能换来点有意思的东西。”
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,马加什国王迎娶那不勒斯的比阿特丽切公主后,使用意大利马约利卡彩釉陶器的风尚随之传入布达皇家宫廷,凭借其创新工艺与卓越品质,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皇家宫廷中广受欢迎。这一时期,宫廷不仅从意大利德鲁塔等地进口了大量精美陶器与釉面地砖,还在本地制作了独具特色的马约利卡瓷砖。这批陶器不仅是实用器皿,更是文化艺术交流的重要见证。
玻璃杯 14-15世纪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大水滴装饰的玻璃杯于15世纪在匈牙利流行,玻璃工匠多致力于制作无色透明玻璃,但有时也会烧制绿色、蓝色或红色的器物。这种形制的杯子多产于德意志区,通常用作饮用啤酒。
带有鸟型装饰的链子 15世纪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这条小型链子上饰有一个个上下排列的鸟形图案。目前尚不清楚它原本悬挂着什么物品或用于装饰何物,但这种带有鸟饰的链条很可能是为一件青铜熏香炉所制。
马约利卡陶盘 1485-1490年 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藏
这只盘子上看似留白的区域实则布满装饰,整个盘面没有任何未加装饰的空白区域,这体现了马约利卡陶器的一大特色,即对“空白空间的恐惧”。盘子的中央绘有一枚未知徽章,边缘则装饰有常见的孔雀羽毛图案。
:“在布达,城市不只是教堂与城墙的名字,它也存在于一间间屋舍的炉火与工具中,存在于市民间日复一日的精细手艺与交换秩序里。现在,这些日子变成了展柜里的瓷盘、陶壶、银币、玻璃杯,躺在中国大运河博物馆 5 号展厅。它们不仅讲述了我的故事,也讲述了布达千百个普通市民的生活。”
——米克洛什 一位来自AI世界的匈牙利金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