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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展|扫除凡格——齐白石的衰年变法
发布时间:2024-02-23 15:18:07

提起齐白石,首先浮现在你脑海中的形象是否是身着长衫、戴着圆框眼镜的白须老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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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白石照片


齐白石老人晚年艺术技法成熟,创作了大量精品佳作,为人所熟知,这些都与齐白石的衰年变法是分不开的。那什么是衰年变法呢?跟着小运一起来了解一下吧~

“衰年变法”是齐白石对自己定居北京后,以衰老之年改变画法、画风之举的称谓。

1864年,齐白石出生在湖南湘潭的一个小村庄。他40岁前的人生大抵是从瘦小的乡间少年到走街串巷的木匠,学绘画、学木雕、学诗文,逐渐进入湘潭文人雅士的朋友圈,凭借手艺和作画刻印成了家、立了业。

1902年,齐白石年近40岁第一次出远门,到1916年,他已经五次出门远游,即“五出五归”。通过远游,齐白石得以遍览河山、开阔眼界并与名士结交,为他后期的变法奠定了基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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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17年,平静的乡居生活被愈演愈烈的兵匪之乱打破。迫于无奈,齐白石不得以来到北京,并于1919年正式定居北京。此时的齐白石已经年逾五十,天命之年的齐白石又为何决意改变自己原有的画风、开创一条新的路径呢?

关于变法的原因,历来有不同看法。有人认为,是因为忘年交好友陈师曾的建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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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师曾照片

陈师曾出身书香门第,父亲是著名诗人陈三立,弟弟是国学大师陈寅恪。1917年,陈师曾到法源寺拜访齐白石,两人相见恨晚,遂成好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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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白石的朋友圈


陈师曾年龄比齐白石小,但画名已经满京师。他很欣赏齐白石,曾题诗说“画吾自画自合古,何必低首求同群”,齐白石觉得“他是劝我自创风格,不必求媚世俗,这话正合我意”。

有人认为,齐白石当年变法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无奈,是由于要摆脱被京都画坛冷落的尴尬窘迫境遇。当时北京画坛比较盛行吴昌硕一派具有金石趣味的大写意花鸟画,齐白石学习八大山人的冷逸画风颇受冷遇,画作很少有人问津,这对于依靠卖画养家的齐白石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。齐白石自己说:“我的画,虽是追步八大山人,自谓颇得神似,但在北京,确是不很值钱的哩。”

也有人认为,是出自齐白石对于艺术的追求。1919年齐白石在画记中写道:“余作画数十年,未称己意。从此决定大变,不欲人知,即饿死京华,君等勿怜,乃余或可自问快心时也。”齐白石以卖画为生,即使画作无人问津、饿死京华也要变法,可以说是非常有决心了~

关于变法的过程,齐白石自己有诗云:“扫除凡格总难能,十载关门始变更。老把精神苦抛掷,功夫深浅心自明。”十年闭门苦修,才脱去凡俗之气,画出称心意的作品,齐白石“衰年变法”的艰辛可见一斑。而且,十年只是一个概称,齐白石后来的绘画风格是在逐渐变化中形成的,技艺也是在不断磨练中达到炉火纯青的。

齐白石有了变法的想法,那他往哪个方面变了呢?

齐白石一开始变法,是要进一步摆脱形似,追求超凡之趣。在此基础上,齐白石提出“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,不似为欺世,太似为媚俗”的绘画创作理论,并以他毕生的艺术实践来印证。变法后他画的虾、蟹、青蛙等,都极其形似又高度简练传神,很好地处理了中国画“工与写”“形和神”的关系问题。

以齐白石画虾为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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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,学习古人,形象略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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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岁,造型真实,用墨浓淡均匀,虾须呈放射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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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岁,精神气足,虾头与虾身用墨浓淡分明,腹部小腿减少,长须有弯曲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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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岁后,笔墨精炼,以一笔浓墨点虾头,极为传神。虾足更加简化,并在长须之间增加了短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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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白石刻画的形象,从追求形似到以形写神、形神兼备。

画风方面,齐白石选择了金石写意画风作为变法方向,衰年变法期间他学习得最多的画家是吴昌硕,最终超越吴昌硕形成了独创性的个人面貌。齐白石说:“师曾劝我自出新意,变通画法,我听了他的话,自创红花墨叶的一派。”红花墨叶的花木画法成为齐白石标志性风格,用色更加纯化、自由,色彩对比强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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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绶带牡丹》101.5×34.5cm北京画院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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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红蓼》134×33.5cm北京画院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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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荷花》149×41cm北京画院藏

在题材上,齐白石将他早年乡土经历引入画中。在他的笔下,不仅有蜻蜓、蝴蝶、蜜蜂、蟋蟀等乡野常见草虫,就连苍蝇、蟑螂等传统国画中稀见的不雅之物,也被他描绘得栩栩如生,充满生机与灵气。

蟋蟀动图

更为难得的是,齐白石的画作率直质朴,天真烂漫,既有四时之景的天然之趣,又有莲叶小鱼的生机之趣;既有草虫嬉戏的童真之趣,又有闲适山居的乡野之趣,体现了画家独特的艺术趣味和审美表现。

小鱼动图

齐白石的衰年变法,顺应了中国画发展的时代需要和市民审美的需求,推动了中国画的现代化变革,彰显了中国画根植于优秀传统文化的蓬勃生命力,为中国画的现代转型提供了范例。

衰年变法,使齐白石从一位民间艺人成为一代大师。他开创风格,自成家法,几十年如一日地每日练习,笔墨更加洗练、率真,落纸成趣,为我们带来了生机盎然、趣味丛生的艺术体验。你是否迫不及待想亲眼一睹齐白石笔下的四季生机呢?“情有梦通”跨年大展正在中运博热展中,快快来欣赏吧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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